【凤都】似此星辰非昨夜12 恢复鼻识
文前必读预警/简介 ⚠️⚠️⚠️
捕获小结巴一只😋
某日清晨，罗睺计都迷迷瞪瞪的赖在床上，无意识地摇了摇手镯，心道司凤怎么还没找她啊，是宫务太棘手了吗？
正值暮春时节，距簪花大会已过去将近一年。
这一年内禹司凤一直东奔西跑，一边为宫内办事，一边寻天墟堂的蛛丝马迹，一边找乌童的下落。直到三日前，罗长老怀疑宫内还有内鬼，密传禹司凤回宫共计，他只得放下手中事务，暗中回了离泽宫——回了离泽宫，自然要防着那群老顽固发现他们私下来往，便不能再如往常一样频繁打铃铛了。
第一日，罗睺计都还能勉强维持着一颗平常心，可到了第二日晚，她几乎饭都快吃不下去，不到戌时就抱着被子窝上了床，偏也睡不着，生生挨到了寅时才睡，却不料辰时一刻便自然醒了。
起的这般早，实在少见。
——若是无事，禹司凤便会亥时睡，卯时起，不吃晚饭，十分规律。而照着魔煞星万年以来的作息，都是丑时睡，巳时起，不吃早饭，同样十分规律，即便成了凡人，也没能改掉这一陋习。
“哎呀，”罗睺计都焦躁的翻了个身，试图睡个回笼觉，一边咕哝道，“不知道司凤这次秘密回宫，会不会假冒其他身份，混进那些普通弟子堆里，就得几人共用一间屋子...”
她天崩地裂的哀嚎一声，扯过被子来捂住脸：“那他什么时候才有空啊——”
二人从没有过失联三日的先例，罗睺计都胡思乱想了半天，彻底没了睡意，肚子咕咕叫了才爬起床。想起巳时要和钟敏言、玲珑一起去青阳峰打鱼抓鸡，中午直接烤野味吃。见时间快到了，她满脑门官司的找起了挎包。只见褚二小姐拽住纠缠不清难分难解的衣服堆里露出的挎包一角，一把拉了出来。
正所谓大力出奇迹——整个衣柜的衣服哗啦啦的倒了一地，某人对此视而不见，打着哈欠就想走人，却忽然惊呼一声。
“呀，我怎么又双叒叕把这玩意忘了！”
她看到钟敏言借给她的匕首横在柜子角落，这才想起自旭阳峰回来那日忙着吹牛，后来又和师兄弟们喝酒喝到半夜，头重脚轻的回房后，随便抱起褚磊给她取回来的那包行李一股脑的塞进了衣柜。
第二日，从不收拾屋子的魔煞星便顺理成章的把这茬给忘了。
之后就更不要说，千年前魔煞星的寝宫就是出了名的邋遢，如今也不例外，那匕首便一直被埋在柜子角落的衣服堆里，彻底被它的现任主人和前任主人遗忘。
魔煞星十分有自知之明——若收进墟鼎，只怕还会再忘，她只好拎在手里往外走。快到青阳峰时，只见昊辰迎面走来。
“璇玑，你这是去哪？”昊辰问道。
罗睺计都随便打了个招呼，道：“和六师兄打猎去！”
昊辰一抬眼就看到了她手中那把招眼的匕首，目光一闪，气沉丹田，便开始啰嗦。
这调调，有那么一点点熟悉。
毕竟整个少阳，从没有人会如昊辰一般锲而不舍百折不挠的唠叨她，所以即便间隔了十个月之久，罗睺计都还是在不动声色的苦思冥想之下，艰难的想起来了她这便宜师兄。
见璇玑被他说得白眼都快翻出来了，昊辰就知道他这番教导只怕又会适得其反，只得叹气道：“你且去吧。”
罗睺计都连忙告辞，嗖地一下溜走了，留昊辰在背后无奈摇头。
这十个月，他一直在想办法让璇玑跟他回旭阳峰，刚刚他还在烦恼此事，果然此次来找洛和阳，申请发放守卫秘境的一批法器，又撞见了他们去打猎——成何体统！
他一转念便想起罗睺计都手上那镶金嵌玉、刺眼异常的匕首，心头火起，沉迷玩闹就罢了，竟还与那钟敏言牵扯不清！
璇玑在这样的教养之下如何能成大器！
而那个沉迷玩闹的罗睺计都往青阳峰后山溜达，一路上，共遇见了四个师兄三个师姐两个师叔和一个楚影红，到地方时，褚玲珑已经打到一只山鸡了——这一年时间，众人功力都见涨，加上褚玲珑将轩窗练的炉火纯青，曾经‘灵敏’的山鸡已变的笨拙了——钟敏言正蹲在灵泉边拔毛。
罗睺计都一路都在碎碎念记得还匕首，赶忙跑到钟敏言身边，将匕首递还给他。
“啊？！”
钟敏言咋咋呼呼的大嗓门惊起一林飞鸟，他道：“璇玑，这匕首我送你了啊？”
这回轮到魔煞星震惊了：“不是当年你说我去旭阳峰了，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，借给我做个念想的吗——总之还你，这东西太贵重了，我不要。”
这是什么敷衍拙劣而不上心的借口。
钟敏言心中泛酸，心想，司凤送你的传音铃怕比我这小破匕首贵重百倍吧？虽说司凤和璇玑两情相悦，虽说朋友之妻不可欺，朋友之女友也不可欺，可是，心底最真实的悸动总骗不了人，他总会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肖想，一边又着魔的想，万一呢？
他还在酝酿说辞，一抬头却见褚玲珑瞟了他一眼，似乎撇了撇嘴，目光中隐含审视。
钟敏言当机立断——昊辰便因为觊觎璇玑，而成为首阳峰众人的众矢之的，当年情景还历历在目，他可不想步昊辰的后尘——抬手一拍脑袋，说对对对，是借你的，我自己都忘了。又赶紧收进墟鼎。
罗睺计都没多想，跑去和褚玲珑一起打猎。
（和司凤聊天，苦水河找万劫八荒镜）
又过了两个月，到了褚磊的生辰，没有大办，只在首阳峰内自己热闹一下，一大清早，褚玲珑忙上忙下布置场地，罗睺计都却少见地缩到小阳峰，求她姑姑给她打扮去了。
楚影红心里明镜似的：“司凤今天要来？”
罗睺计都大奇：“红姑姑你怎么知道？”她的心思就这么显而易见？堂堂魔煞星她不要面子的吗？！
楚影红一派高深莫测，拿起梳子给她梳头。
这个小丫头白长了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，琉璃美人也似，偏偏活得跟个糙汉子一样，成日里就是拿根绳随便一绑，全然懒得折腾——也折腾不来——那些花样，若说有谁，能让她打算美上一美，舍司凤其谁？
禹司凤此前暗地里回宫，杀了天墟堂暗线一个措手不及，解决了内乱，又被派往东海附近处理公务，几日前亲自带了一些极其重要的公文回宫，交给他师父后，东海那边也脱不开身，立刻便要回去，他听闻褚磊生辰，便特意改道去了少阳，一来送贺礼，二来，将他在苦水河中寻到的镜片给罗睺计都带去。
今日首阳峰集体休假，寿宴午时开始，听说禹司凤要来，褚磊、楚影红、洛和阳并少阳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司凤与璇玑有来往的弟子，屏退旁人，都聚在后院等他。
禹司凤诸事缠身，匆匆见过一面，给褚磊送了贺礼，又掏出万劫八荒镜的镜片。
众人早默认了禹司凤‘少阳姑爷’的身份——尽管当事人自己都不太敢这般肖想——见人家‘小两口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，都十分知趣，互相问候几句，便都去了前厅，给他们留下独处时间。
“谢谢司凤！”碍事的都走了，罗睺计都笑得灿烂，“不知道这次能恢复什么。”
这是禹司凤第一次见到罗睺计都除了高马尾之外的造型，金钗步摇摇曳生辉，他出神地看了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这般盯着姑娘看十分无礼，仓皇移开目光，脸颊烫的烧着了似的。
少宫主这边暗自害羞，罗睺计都已经取出镜片。
这次的回忆，开始在中天殿内。
柏麟高坐尊位，眸中寒雪淬冰，杀意凛冽：“玄阴山，雪凰族，杀，一个不留。”
战神漠然离去。
罗睺计都全身都发起抖来——她知道，她是要去做一件事，一件她从生到死都难以逃离的事，她千万分不愿，却无法摆脱不能抗拒的事。
战神，就是为了这件事生的。
她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，千万敌手，犹如乌云盖顶。旗帜上的花纹华丽而古怪，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冷肃的号角声仿佛是许多人在哭，从四面八方响起，鼓声隆隆，敲一下天旋地动，轰轰轰轰，有如雨点急落，整个大地都在震撼。
天火崩落，一团一团从苍穹落下，随着天火降落的，却没有哪怕一队天兵。
只有她，孤身一人。
没有心智，没有思想，也听不到自己心魂的凄厉哀嚎。
她幻出厚重的佩剑，冰蓝色的九天玄火铺天盖地地涌出，玄阴山顿成火海。
有一只雪凰靠着坚固的结界冲出大火，不管不顾地迎上定坤剑锋，几个来回之后一爪将她的银冠打落，三千青丝瀑布一般倾泻而下。
那只雪凰以卵击石已是强弩之末，周身有烈火焚烧，不顾一切地要和她同归于尽。
她张口咬住一绺不听话的头发，回手便是一剑。
鲜血四溅。
这动作，畅快淋漓。
可，谁知道她的心，早已千疮百孔。
一回生二回熟，禹司凤见她面色不对，连忙出手将镜片打落：“璇玑，无事吧？”
镜片脱手，罗睺计都便回了神，突然吸吸鼻子：“司凤！我，我好像闻到气味了！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禹司凤了然：“璇玑，你恢复嗅觉了？”
还好不是视觉，他透过镜片的反光清晰的看到了面具下，自己通红的小半张脸。
“世间万物，各有味道，古往今来，制香调香熏香的高手如云，气味可通万物，加以运用，不仅能杀人于无形，还能引人入幻、惑人心智，有趣的多着呢，跟我来。”禹司凤拉着她手，两人一同御风而起，落到了一年前接桃露的桃花林中。
“这是桃花的味——！！！”罗睺计都话说一半，忽然发现不远处走来两个外门弟子，连忙一挥手，一道幻形术裹住身旁的少年，将他面具和真容一起隐去。
禹司凤奇道：“你会幻形咒了？”
“那是！”罗睺计都拉着他的衣袖摇啊摇，“你小师妹我可是修炼到知微后期了呢，六师兄——”
禹司凤：！！！
他照照镜片，看到镜中钟敏言模样的自己，觉得眼睛有点疼。
与那两个路过的外门弟子打过招呼，罗睺计都又蹦蹦跳跳的闻来闻去：“怪不得，怪不得玲珑总是往我的屋子里放满花。”
身后的‘钟敏言’笑的温文尔雅，气质与往常大相径庭：“有时候气味比样子，还叫人记忆深刻，你现在分辨不出颜色，可凭借香气来分辨出不同的花。”
“对对对，世间万物，各有味道，还能通过气味来分辨...”罗睺计都色眯眯的凑到禹司凤胸前，十分认真的嗅嗅嗅，“司凤身上的味道也是独一无二的，很好闻，和花香、食物的味道都不一样，这样！以后司凤来找我，直接幻化成爹爹的样子，我也能通过气味认出司凤来...”
不出所料，小结巴被她闻出来了：“褚，璇玑！你你、你离我，远点！”
彼时，禹司凤身上常年弥漫的清苦药气已经散去了不少，身侧若隐若现地缭绕着独属于他的气息。
罗睺计都绕着圈转，锲而不舍的、全方位无死角的嗅嗅嗅。
“好熟悉的味道啊...我觉得，我觉得像...像大海的味道，自由、广阔、包容...诶司凤你知不知道，我第一次见你便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，只是很淡很淡，似有似无的，现在嗅觉恢复，感觉比以前浓烈多了...”
“...我，我，我哪有什么，什么味道...啊...”
“就是有嘛，司凤你自己都闻不到的吗？怎么会呢——对了对了！”罗睺计都东摸摸西翻翻，又拿出一个小杯子，给禹司凤倒了一杯清甜的酒水：“浮玉岛的百花清露酒，此前爹爹拜访浮玉岛时顺回来的，尝尝。”
——百花清露酒珍贵，便是凭着褚掌门的面子也只带回来一小壶，杜敏行等人以前都尝过，便让给了恢复味觉后还从没喝过的小师妹，罗睺计都抿了小小一口，简直惊为天酒，也舍不得再喝，日日看着它流口水，总算是将它全须全尾的留到了禹司凤来。
即将长途御剑的禹司凤：“......”
少宫主在‘醉酒飞行可能剑坠鸟亡’和‘辜负璇玑好意’之间短暂的徘徊了一下，果断的选择了前者，喝了一小口，果然唇齿留香，然而以他的酒量也实在不敢多喝，便很给面子的收进了墟鼎。
不远处那两个又悄咪咪地折回来吃瓜的少阳弟子：哇，敏言师弟何时与璇玑师妹如此亲密了，这这这，都快贴到一起了这......
那是百花清露酒？
全少阳谁不知道小师妹嗜好酒如命，没想到啊没想到，她竟然为敏言偷偷存了这么大一壶！
趁着掌门寿宴无暇留意，见缝插针跑到桃花林私会，啊这是什么绝美爱情！
惊天大瓜啊！
只可惜，距离太远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...
昊辰带着礼物到场之时，首阳堂内正热闹，他在旭阳峰地位甚高，按规矩与褚磊的七个亲传弟子坐了一桌，当然还有褚玲珑、罗睺计都以及其他峰的首徒。
另一边的桃林里，禹司凤早已离开，罗睺计都先是在桃树上研究了几页离泽宫的《万香谱》，待想起来参加她爹寿宴之时，已经开宴很久了。她在首阳堂外撞见了趁着今日休假睡到如今才起、忐忑不安不敢进去的钟敏言。
果不其然。
罗睺计都很是自得——她就知道这钟敏言定是会睡懒觉的，这才把司凤幻成他的样子，当下调笑了他两句便拉着他入内，二人先跑到褚磊那方，十分嘴甜的敬了一回酒。
褚磊见她回来，便知禹司凤已经离开，堂中众人不知道的不知道，知道的也同褚磊一般心照不宣。
寿宴进行了一大半，中途上菜之时，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臭豆腐擦着罗睺计都的鼻尖，被下人摆在了桌子上。
罗睺计都脸色立刻就变了：“这豆腐谁做的？！下毒了吧！能吃嘛这！”
褚玲珑夹了一筷子，在罗睺计都灼灼的目光下，从容的嚼了咽了：“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？怎么了？”
“啊？！”魔煞星大惊，“这么难闻！平常都这么难闻的吗？”
“......”
钟敏言含着一嘴炒鸡蛋：“啊？！”
褚玲珑反应最快：“璇玑你能闻到味道了？”
罗睺计都却没回她，屏住呼吸天崩地裂的夹了一块臭豆腐塞嘴里，一脸视死如归的嚼嚼嚼——“吃起来还真好吃！”
是原来的味道！
万岁‘老’魔头惊呆了，原来现在的凡人们都这么会玩的吗？莫非是她从前在魔域呆的太久，落伍了？
钟敏言十分‘好哥们’的拍拍她：“呆会儿跟我回去，我还有很多好吃好闻的东西，保准你体验个够！”
“好东西？”褚玲珑一眼白过去，“草莓饺子？冰糖苦瓜？”
除了一脸震惊的昊辰，一桌人哄堂大笑。
“喂！玲珑，不带你这么拆台的啊！”
“来来来，”褚玲珑一手揽住妹妹，一手举杯，“我们庆祝璇玑恢复嗅觉，以后难关一起闯！来！”
“干了！”
“看来，以后璇玑的耳识、眼识、身识、意识也会逐渐恢复的！”
“恭喜璇玑！”
啪——
一片欢腾热闹之中，昊辰手中的筷子被他自己撅折了。
他站起身来：“璇玑，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一桌人：？
其他峰的弟子不知内情，首阳峰的八个却已经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戏了——这个昊辰，总是想把他们璇玑小师妹弄到旭阳峰，陪他守那什么破秘境，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灰，这次肯定不例外。
罗睺计都瞅了半天，才艰难地认出来许久不见的昊辰，好笑道：“师兄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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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凤为什么照镜片没反应：
他和战神一样，是被创造出来的存在（羲玄的一个分身），没有前世，自然也没有放不下的过往，所以他什么都看不到，包括以后万劫八荒镜集齐，也是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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