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凤都】似此星辰非昨夜19 道心-流影无尘

【凤都】似此星辰非昨夜19 道心

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昊辰师兄终于准备好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了，列队欢迎！👋👋👋

然而其实我又水了一章…

卡在了昊辰爆发那段，爆发之后的片段我都写完了🤯下一章、下一章一定让他在线发疯

话说，自从禹司凤‘平安逃过惩罚’、同少阳来往这件事儿大白于天下后，魔煞星便恢复了正常——再不用在外人面前言辞防备——她像是把‘司凤’二字焊在了舌头上，但凡开口不提这两字便似是活不下去了一般，成日里司凤长司凤短，三句话里少说有两句都在提禹司凤。

因着她这明目张胆、毫不忸怩掩饰的坦荡作风，消息几乎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便传遍了整个少阳。

——小璇玑和离泽宫少主情投意合。

当然，她这般大张旗鼓，除了要向离泽宫那群老顽固表明态度外，还有另一层意思。

她要整个少阳都把司凤当成自己人。

离泽宫神神秘秘不好相与，不收女弟子、亦不准有七情六欲，不准弟子娶妻，还宣称宫内弟子须守五千条宫规......十足的变态又冷漠。

然而竟颇受弟子们爱戴。

再加上以她对司凤的了解，师门对司凤是极重要的，他年幼时在宫中长大的回忆，对他也很是珍贵，是以离泽宫绝不可能是表现出来的这般冷血薄情。在五千宫规中，不与外人往来、不准外人见真容这两条最是严厉，可在褚磊等人看来，简直丧心病狂，就仿佛入了离泽宫便要放弃一切似的......

可离泽宫至今上下一心，从无人对这两条规矩提出过质疑。

单靠铁血手段，便能这般有效地收拢人心吗？

......没这么简单。

离泽宫种种与众不同，只怕是在掩饰什么。

她心中隐约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测，不过是真是假她也不在乎，她只需要保证，他日若生异变，但凡她活着一日，她便会护司凤无虞，这世上，也便还为司凤留有少阳这最后一块容身之地，就够了。

在魔煞星不遗余力的努力宣传下，少阳弟子们很快便认同了禹司凤，‘天上地下，只有谁谁才是最好的’这一言论在少阳十分风靡，陈敏觉还嗅出了银子的味道，当机立断抓住商机，在首阳山脚下摆了个简陋的小摊，每日的事务处理完，便绘声绘色地开始说书，对从他师妹那处听来的禹司凤事迹进行二次创作，然后再添油加醋地吹出来。

——仿佛说的是他自己似的。

不料，居然还颇受广大弟子和山外居民捧场，短短数日内赚的盆满钵满，红极一时。

而可怜的昊辰是在半年后，从他师妹朱端清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。

因他这两年有意插手派内事务，有孙恒阳保他，他办事又确实稳妥，褚磊便也放了他一个长老之名，叫他成了守境者中继罗睺计都后的第二个特例。他夏末被洛和阳派出办事，与褚磊带人去寻镜子几乎是前后脚的事，快了一步，不曾有幸听闻那天界仙器现世的‘大好消息’，更是在鸟不拉屎的南疆足足耽搁了半年多方回。

彼时...已近年关。

他先例行公事地向洛和阳报告了一番，刚回旭阳峰便听说他那便宜师父闭关出了岔子。

一番兵荒马乱后，恒阳体内暴走的真气终于平复下去，他咳嗽两声，道：“无妨，为师只不过是为了守住阵眼，修炼功法过于心急了。一时岔运真气——你们都下去吧，让昊辰一个人留在这儿就行了。”

众弟子行礼后依次退下，昊辰道：“师父......”

“好在你回来的及时——烛龙之鳞可取回来了？”

昊辰：“回师父，烛龙之鳞已取回，方才弟子去青阳峰见过洛师叔，在灵枢阁内存了一部分，还有一部分已请洛师叔发放给旭阳峰，想来对秘境阵眼应有奇效。”

“好。为师需要缓一段时间，在这段时间里，你一定要用烛龙之鳞守护好秘境阵眼，不得分神。”恒阳松了一口气，嘱咐道。

“弟子明白。”昊辰顿了顿，问道，“师父，您是未能参透大道无情诀的至高要义吗？”

“为师穷极一生，苦苦钻研大道无情诀，但越是钻研，便越是质疑自己。”恒阳伸出手，示意昊辰将他扶起来，边走边道，“我当初，自认道心坚定，一心以为，只要心怀苍生之念，便不可再生私心私情，可最近两年，我才发现，无情诀的最高心法...是旨在忘情，然而如果情未生，怎知情滋味啊，又何谈那个忘字——你这几年常在派内走动，可知璇玑是如何参透第十层的？”

“璇玑天生六识残缺，乃是天定的守境者，她本就无心无情，自然能轻易突破。”

恒阳苦笑着摇了摇头，呼出一口长气：“果然是天命有定。我等凡人生在红尘中，七情六欲实难割舍，比不得璇玑天分卓绝，仅用七日便练了个通透...”

“可是师父，弟子听闻璇玑近几年不知受了何人蛊惑，竟想寻法器恢复六识，只怕长此以往，璇玑她...”

“此事为师已听掌门说过了。”恒阳面上倒没什么愠色，只道，“万劫八荒镜是天界的仙器，自不会害璇玑，况且她自口识恢复后，修炼起来一日千里，若她六识尽数找回，功力必将大增，正是守护秘境的最大助力。”

昊辰：“......”

守护秘境？最大助力？待她找全碎片记忆完全，那一身功力修为不拿来毁坏秘境、攻击琉璃盏，便谢天谢地了...

只是此事他当然不会说给孙恒阳听，便沉默不语。

恒阳继续啰嗦道：“为师近年来将无情诀功法反复研读，发现修行无情诀者，当先有情、再忘情，可若加以修改，或许可以转为有情诀，有情人用以双修，所能发挥出的实力，或可远远大于修习无情诀的弟子。”

昊辰惊道：“师父，您这是动摇了道心了。”

恒阳无奈地笑了笑，道：“所以，昊辰，你一定要以为师为鉴，当明鉴道心，否则为时晚矣。”

昊辰听闻恒阳有意将无情诀改为有情诀，转念一想，既然璇玑对那乌童念念不忘，既然她想要情，那他便以情渡她，又有何妨？于是他先一步给恒阳、也给未来的自己找了个坡下：“弟子以为，世间千万条道，不过都是方法，有情诀也好，无情诀也罢，只要能为我所用，便都可以用。”

他一袭蓝衣长身玉立，文质彬彬道：“是以，以天道为道心，万物皆为道。”

恒阳沉吟道：“万物...皆为道......”

他转过身来，笑出了一脸璀璨绽放的皱纹：“青出于蓝啊，是为师狭隘了，为师还不如你这个徒儿看得透彻。”他真心实意地夸了昊辰几句后，也不知忽然想通了什么，没头没脑地就下了个有些突兀的命令，叫昊辰将朱端清喊来。

昊辰不明所以，应下后便缓步离开。

他方才想到半年没见的璇玑，这会儿脑子里尽是这两年来司命的汇报——譬如二十八星宿端了天墟堂某个窝点，然而除了小妖尸体和不值钱的破凳子烂椅子，什么都搜不出来…等等。

莫说乌童了，连天墟堂高层的影子都见不着。

废物。昊辰先是暗骂一声，随即想到这两年璇玑果然不曾再频繁地提乌童，与他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……看来那二十八星宿也并非全无是处，至少把乌童逼得都不敢跑到璇玑跟前咋呼了。

就这么一路行到外院，还没来得及靠近，便听到端清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——

“司凤就是禹司凤啊，璇玑的心上人！”

昊辰当即就是一个趔趄，猛然顿住脚步。

听人甫一提及‘禹司凤’三字，他甚至愣怔了一下，硬是打了个磕绊，绞尽脑汁才反应过来，这三个自己念出来都颇为生疏的字连在一起，指代的是那位年少成名、天赋异禀、在簪花大会上出尽风头的离泽宫少宫主。

什么东西？

离泽宫不是禁止弟子娶妻吗？他不过半年不在，禹司凤何时同璇玑扯上关系了？！

怎么跟璇玑有关的谣言还没完没了了，昊辰一皱眉，之前就害他白白警惕了钟敏言好几个月，却不料璇玑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情，而今又听闻璇玑有了“心上人”，昊辰第一反应便是不信谣不传谣。

然而他心思到底谨慎多疑，终究还是不能当成耳边风，悄无声息地靠近，十分敬业地听起了墙角。

说话的是和昊辰一同去了南疆的端仁，也是整个少阳除了出门在外刚回来的昊辰和不问世事的恒阳以外，唯一一个不知道禹司凤同罗睺计都关系的人。

果然，端仁的反应跟昊辰如出一辙：“开玩笑吧就，璇玑还跟敏言两情相悦呢！后来不是说了那匕首乃是误会嘛！”

“这个可不一样，璇玑亲口说的，”端清虽然在昊辰面前手足无措，但平日里其实是个颇为大胆活泼的姑娘，修炼枯燥乏味，自然难免八卦之心，“她自洪泽湖回来后，整日里便是嘀咕禹少宫主如何如何，还养成了禹少宫主那每日一杯三清茶的习惯，恨不能连他不爱饮酒、爱早睡早起都一起学了去，我看她就差买个面具每天戴着了...”

“哎，这你就不知道了吧？”一个男弟子道，“小璇玑早在簪花大会时，便同禹少宫主熟识了，可不是洪泽湖交的朋友。”

“编吧你就！那时候璇玑刚刚开朗起来，天天各个峰头遛弯，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她和禹少宫主结识？倒是记得她和乌童少侠玩的甚好。”

又一个弟子插嘴道：“那肯定是有内情呀！”他拍拍方才那男弟子的肩膀，“老赵同敏觉师兄交好，他听师兄亲口说的，抓蛊雕时，禹少宫主以命相护璇玑，后来便私定了终身...也不太对，不是私定......唔...掌门定是知道的。”

那‘老赵’哼哼道：“不然你们以为，璇玑怎么会突然开朗起来？”

端仁已经傻了：“什么？还真是真的啊？！”

一帮弟子都夸张地吐起了舌头：“原来这便是爱情的力量...怎么办，我现在转修有情诀还来得及吗？”

“什么有情诀？别做白日梦了咱们旭阳峰只修行无情诀的…”

不远处的昊辰一脸的晴天霹雳，光是听了端清那两句，整个人都炸了。